但许景严替他确定了：“准备瞄准。”
那道冷冰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胖山腮帮抖了抖，说：“真，真的？”
许景严眉头皱起。
胖山当下就打了个哆嗦：“是！但老大–––”
你呢？
“没有但是。”许景严的声音拉成一条平直的线：“入s_h_e 程瞄准，蓄力后发s_h_e ，这么简单的内容需要我现在重新教你一遍？”
胖山不敢说话了，隔了半晌，才声音洪亮地应了句是。
士兵天职服从命令，天职之下，不问原因，不问结果。
这是他们最初入伍就该学会的道理。
“哥我到了。”孙溺的声音突然闯进炎地之中：“路上不小心滑了一下，晚到了一分钟，我听他们说你人已经上塔姆星了？找到繁育处没？”
和胖山不同，孙溺对许景严登陆繁育处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抵触，虽然最初也有觉得冒险，但很快就接受了。
因为换做是他，他也会登。
胖山，杨俞，老牛，都会，只是他们驾驶着主舰，情况不允许他们擅自行动而已。
“我这边离目标五千二百米，应该半分钟就能上去，你等我一下，我靠，这黏糊糊就是它们发明的新招？这喷的什么也太恶心了–––”孙溺一惊一乍的声音从各大频道传来。
兴许是年轻，经历的战场不多，又兴许是x_ing格使然，孙溺在面对战争时远没有其他人那么沉重。
“不用。”许景严说。
孙溺：“啊？”
“你坐镇后方。”
孙溺：“……？？”
他没听错吧，许景严让他坐镇后方？
战场上，能坐镇后方的大多都是经验极其丰富，在军中位高权重，随时等着力挽狂澜，主掌大事大权的人，比如许景严，比如马尔道夫将军，甚至哪怕是杨俞，胖山，老牛，这些在军中威望颇高的人。
反正不可能是他。
不可能是还没从军校毕业的他。
然而孙溺还没来得及抗议，许景严就直接将他的通讯掐断，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。
“杨俞。”然后，许景严喊道。
“在。”?
“继续找。”许景严说。
随着塔姆星的不断坠落，如今它整颗星球都在杨俞的侦查范围内，所以许景严话音落地后，杨俞立刻领命。
不光他，驾驶着同样集体的星舰也纷纷散开自己的侦查机去找。
其实在许景严下达命令之前，他们已经找过了很多很多次，然而没有找到就只能一寸一寸地继续找。
在他们寻找的同时，许景严将炎地降到最低的高度，几乎贴着塔姆星地表的距离飞去。
“你发现了什么？”战斗组的教授敏感检测到他的异动。
“嗯。”许景严应声：“但不确定。”
在这个高度，他能清楚看见下面不断有塔姆人在往炎地身上扑，也能清楚看见地表上在不断冒泡出现新的塔姆人，这一切的一切，一如929军团当年的记录。
除却繁育处无法按照其记录方式找到之外，所有的一切都和929军团说的大致相同。
就是这种相同程度，却让许景严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。
太相似了，相似到929军团好像根本就没有来过一般。
他们带来的机甲，他们带来的兵器，他们c-h-a入联邦地表的匕首，甚至他们战死后留下的尸体，许景严飞遍了大半个塔姆星，愣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。
下方有塔姆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地面弹起，在旁边塔姆人的帮助下扒上炎地的身躯，却又被炎地轻松甩下，新的塔姆人又一次冲上来。
炎地不得不将高度重新调整。
许景严的手指在控制板上轻点。
塔姆星当年第一次入侵联邦全凭强悍的物种天赋，之后控制联邦百年，杀戮无数，被驱逐之后，又用它入侵和杀戮的经验学会第一次变异。
这个第一次变异，塔姆星花了数百年的时间。
但940年到如今955仅十五年，它又是靠什么东西学会更新自己的战斗方式，让它变成像发s_h_e 炮弹一样，同时还能突然想出同化爆种这样的东西？
到底是塔姆星在重伤之下，产生报复心理，突然觉得强攻走不下去就走潜伏同化，先随便种个同化苗再说，还是它在重伤之后，为了补救自己的心脏做了某种措施，自己产生了被同化反应，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，用联邦上剩余的塔姆人制造出了同化爆种送进联邦士兵的身体里？
“老大！目标进入s_h_e 程范围内–––”
“瞄准。”许景严回。
“老大！”
“不行啊严哥。”和胖山驾驶同款机甲的士兵说：“刚刚战斗组来报，塔姆星突破高空区之后，下坠速度比之前要快了不少，让它以这个速度坠下的话，我们的炮火可能来不及蓄力。”
来不及蓄力就意味着伤害打不出预期那么高，本来就没有找到繁育处，如果再连他们超重炮火都打不出预期的伤害，那么塔姆星基本能平稳落地，他们这场仗也基本宣告失败。